顽固芋圆

磕九辫的堆糖小号。

【九辫】春秋来信

#不涉及真实的两位老师。(鞠躬

#时间线不要太在意,求考据太太们放过。(再鞠躬

1.

*我们的绿扣子,永恒的小赘物。

他们头回在小园子《捉放曹》,原本说好了陈宫让左右“伺候了”,张云雷就过去给他捶腿。这儿算是埋了个小包袱。

谁知道张云雷临时改了本子没告诉他,一说“伺候了”直接开始在台上解扣子,一边解一边嗔怪的看他,“哎呀你早说啊!”

台下女观众都疯了,对着张云雷露出来的白肉咔嚓咔嚓。

听相声的女的可个个都是女流氓。

原本大褂里头得套上件儿短袖,可夏天张云雷嫌热,不爱穿。别人解扣儿里头还有衣服,他一解开,可就真空了。

杨九郎来不及愣,本能的冲过去把人严实儿的抱住,抓着那绿色的小米粒扣,直冒手汗,老半天也没弄上一个(总共就解俩扣儿)。
最后还是人自个儿腾出冰凉的手抓住他发抖的手指头才给系上。

不留神手汗蹭到了搭档脖子。
他低头瞧张云雷,小眼睛捕捉到轻微的皱眉。不敢细看,就扭头跟台下观众砸挂,“一会儿都给我加钱知道吗!”

相声还得接着说,后面倒规规矩矩演完了。鞠躬下台,张云雷抬手松了松大褂儿的扣子,比他先走前头一步,一向如此。

好像说完相声,他们之间的亲近也理所应当的消散,变得进退有度,相敬如宾。

台上好搭档,台下好朋友。《大上寿》里张云雷这么说。是假的。

他在后头接,“关系也就那样儿”,才是真的。

俩人坐后台休息,一人一边儿刷手机。
小张老师下了台很少说话,对谁都是。冷冷淡淡的似周九良。其实九良台上四平八稳,下了台倒比张云雷活泛。

搭档翘着二郎腿,大褂的下摆给他弄拖了地。
杨九郎顺手就捞起来给叠腿上,“新做的大褂,您倒是注意点儿啊。”

张云雷“嗯”了声,“知道啦。”

其实,跟我们角儿说话,他还是会搭理的。

杨九郎心里知道,张云雷不是对他有多大意见,只是把脸皮全甩台上了。

当初小张老师倒仓回来,总在后台拦住他要跟他搭档说相声。
不说别的,就说“你跟我搭吧”,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。

杨九郎说,“我有搭档啊师哥,您再挑个别的吧”,反反复复也就这一句。他可不敢和云字科的二爷一起说相声,师叔都压不住台,更别说刚能登台的杨九郎了。

那段时间,张云雷得空就到小园子听他节目,弄得他一丢包袱就下意识的去看小师哥乐没乐。张云雷笑窝一显出来,这包就算砸好了。
前后来了一个星期,突然有天不过来了,杨九郎还有点儿难受。

这小师哥是找到更满意的搭档了?

找吧找吧,反正我也没想跟他搭。

是没想,小师哥出去玩儿了几天回来,去后台找他,丢给他块儿手表。

师父又给做了思想工作,杨九郎就戴着手表给张云雷捧哏去了。

整个德云社都打趣他杨九郎一块表把自己给卖了。

他们本该多亲近,可就跟刚刚台上那颗怎么都扣不上的绿扣子一样,杨九郎一个人干着急没用,亲近是两个人的事。

2.

*如果我提问,必将也是某种表达。

日子总比翻书快一些。

绿大褂装进了箱子里头,像把夏天也收了起来。
新大褂没来及做,因为他搭档被夏天的尾巴甩进了医院,秋天把张云雷留住了。

他们看着窗外的叶子一大片一大片的吹散下来,觉得不说相声的日子太长了。

转眼冬天,杨九郎几乎都搭在了医院里头。一手照顾张云雷的起居饮食。

这时候,想不亲近也难了。
张云雷什么样子他都见过,解锁越多面越觉得真实。

送医院的时候昏迷,人醒了之后和他说的最多的话是,“我再让师父给你找个搭档吧”。
杨九郎说不,“你之前天天在后台堵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
张云雷笑了一声,幅度不大,可照样能把他苍白的病容化出一点红。

“我认哏。”

他身上有伤,也是好看的。和台上撒娇作妖的好看不一样的那种。
这应该才是最真实的。九郎心里,只顾着这么想。

“角儿,你当初是怎么看上我的啊?”
他以前从来没有问过,因为他觉得俩人也搭不长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“离婚再找”。
可是现在,病房的窗帘留了道缝,淘气的阳光顺着它爬过来,把两个人的影子都在墙上拉长伸展,看起来亲密无间。

冬天很冷,可光还是暖的。

鼻子里是已经闻惯了的消毒水味儿和特有的病房暖气味儿。

就是这样的环境里,他突然想跟张云雷一直搭档,即使好的很慢,他也等。

再没其他人能让他在台上捧哏的时候出那么多汗。

所以他问张云雷,“你当初是怎么看上我的啊”。

张云雷说,“不就是想让我夸你吗?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吗?”

“您把我想得也太那个了,那您直接夸夸我吧。”

杨九郎知道搭档不想说,凭着默契像台上那样,再一次帮人盖过去,按住不提。

张云雷是从高铁站摔下来的,全身多处骨折。
当时杨九郎一个人先回了北京,张云雷留在那儿跟朋友玩,这本来是他们之间很平常的事情,可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却想,如果他俩一直在一块儿,是不是也不会发生这件事了。

养伤很慢,特别是养骨头。

俩人在病房呆着没事干,就聊天侃大山。
有时候随意对几句台本儿,一逗一捧翻个包袱,能让墙上挂的钟走快点儿。

他们对彼此的了解,大多出于这时候。
聊的太细了,连三岁尿裤子画的哪国地图都抖了出来。杨九郎把这几年在德云社学的功夫全用在了张云雷身上,想让人多笑笑。

等能说的都说完了就唱,杨九郎唱功不好是出了名的。而张云雷唱功好更出名。

俩极端,在病房里一点点抠太平歌词。

那天师父过来,听了杨九郎的《鹬蚌相争》,说,“当时你要这么唱…我还得把你先刷下去。”

张云雷半张脸埋进被子偷笑,杨九郎看着他,乐的把眼眯成一条小缝儿。

师父临走了拍拍他的肩,“好孩子,照顾小辫儿这么些天辛苦你了。”

杨九郎摇摇头,“这我搭档,应该的。”

“好,你们俩的福气啊,都在后头 好好的知道吗。”

“哎!”

郭师父往前走了几步,突然回头,说,“九郎,小辫儿找我要跟你搭档的时候,我原本不太同意。你俩台上经验都太少了,往那一站,一张口,你压不住他他压不住你,怎么说给观众听啊。可小辫儿跟我说,他看到你就觉得,你俩站一块,才能把相声说好。”

“回到台上了,好好做出点成绩来。师父等着看你们成角儿。啊。”

杨九郎消化完这些话,回去病房。

他的角儿问他,“说什么了这么长时间?”

“没事儿。”

“我快渴死了,你给我倒点儿水呗~”瞧瞧,哪还有当初在后台的冷淡样子。

只不过是个仗着生病撒娇耍赖的小混蛋罢了。

杨九郎逗他,“还以为你关心我呢,合着是渴了。”

把水兑好了才递给他。张云雷猫舌头,一点儿烫都受不了。

“角儿啊,你当初到底为什么看上我啊?”
杨九郎又问。

这回,张云雷想了想,回答,“我就喜欢眼睛小的,行吧?”

3.

伤病复出的那天,穿了新做的红大褂儿,看着喜庆热闹。

杨九郎紧紧抓着搭档的手,两个人的手心手背都湿漉漉的,张云雷凑近他说,“杨九郎,你手汗怎么那么多。”

“紧张。”

张云雷笑话他没见过世面,“是我伤病复出,你就是个拐棍儿。”

“拐棍儿也怕一会儿没抓稳当你再给摔了。”

他们一小步一小步的搀扶着走到台前,鞠躬道谢。

掌声经久不息,所以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。

又恢复了一段时间,杨九郎扶着张云雷再站到小园子的台上,还是那身绿大褂儿,还是那段《捉放曹》。

他们隔过了一个春和秋,身边站的依然是彼此。

真好。

ps.《春秋来信》是张枣的诗集。用这个名字是因为只写夏天和冬天的故事,至于春天和秋天发生的事儿,一笔带过了。

*标出的都是诗集的句子。

本来想写点梗里的小张老师台上台下判若两人杨老师求而不得 结果跑偏了。(鞠躬

各位太太们先看看吧。


pps.

脑洞有点乱,不知道该怎么表达。
虽然这篇看着没有之前任何一篇甜,那是因为它的糖藏在(*)号标注后的句子。

第一段是关于绿扣子的,说绿扣子是我们的小赘物,就是扣子多余啊!杨老师早晚有一天得给他解开。

第二段开头说,我的问题就是我的表达。
杨老师问小张老师为什么当初会看上他,反过来杨老师的表达就是他看上小张老师了。

想努力写平淡日常向,发现笔头跟不上脑洞真的太惨了。

如果给各位太太的阅读体验造成影响,那我再再再鞠躬了。

完。









评论(17)

热度(94)